地荡漾。
琉璃金羽光已经牵引了一处通道,惨白凄清的月色自穹顶照入,虽未能照亮内殿,却也淡去了些许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那人仿佛等待了很久,在姬既望与吕赴壑踏入内殿的那一刻,她发出了一声低柔的轻笑:“你们来了。”
对方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端正俊丽、眉眼似有三分悲悯与慈柔的面孔。
流年荏苒,白云苍狗,姬重澜仍与旧时没有任何不同。
姬既望定定地注视着那张久违的面孔,忽而他眸光一转,落在了女子身上过分宽大的外袍上。他想,不,或许确实是……有些不同了。
姬重澜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一步,这一步极为怪异,身体毫无顿挫,竟似平移了一般。她往前走着,身旁却好似有阴影蠕动,她以这种平平移动的姿态走到了两位故人的近前。直到双方仅有数丈之距,姬既望才上前一步,突然将吕赴壑挡在了身后:“停下。”
姬重澜微微一顿,却是依言停下。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凡人的肉眼看清眼前的一切了。
吕赴壑喘着气,高高低低,粗粗浅浅,仿佛肺腑进了水以至于将要溺毙了一般。
他强迫自己瞪大眼睛去看,看着眼前故人的模样。
站在那里的女子大半边身体都已经异变了,她的双足与左手已经化作了无数手臂般粗长却如水流般柔软的触须。这些触须从宽大的外袍中露出,无骨似的流淌了一地。她颈项处的皮肤残留着鱼肠线缝合过的痕迹,一半苍白一半青蓝,颜色与先前被杀掉的亡海者相似。这一眼望去,仿佛活人与某种诡谲的非人之物被强行缝在了一起。
她站在那里,笑容仍旧如旧时般温柔,可在此情此景的衬托之下,却又显得森然可怖之极。
“……何时?”姬既望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开口道。
“什么?”姬重澜目光柔柔地看着他,似是慈爱,似是感慨,“你长大了不少。”
姬既望没有接话,他的目光越过了姬重澜,朝着她身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