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旁的避风处,终是忍不住不顾风度地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牲口也知道一个人炼上百根缚仙绳是强人所难?!还好用的灵材?我储物袋都被你们掏空了,拜师礼都被你们拿走了!哪里来的灵材!真是蝗虫过境也不过如此了!”
令沧海是气狠了,自认这番话已经穷尽他毕生之尖酸刻薄之语,任谁听了都要无地自容。但是这群符修阵修都是老赖,毕竟擅钻研的,脸皮子总不能太薄,太薄没法叫宗门批下银钱来。他们听了这话也不觉得恼,反而嬉皮笑脸,转身继续去备战了。
他们这支队伍,符修阵修多入过江之鲫,毕竟这二者都是门派中的基石,学成后不怕以后没饭可吃。但器修不一样,锻器跟符箓法阵这种消耗品不同,培养一个器修需要耗费灵材无数,而世人宁可捧着苦心收集的灵材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一位有名气的器修,也不会愿意将上好的灵材交给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新手。正是因此,器修多是宗门扶持培养亦或是大家出身,没有传承的闲散器修想要在此界扬名,实在是难。
眼下参加外门考核的三百余名修士之中,就只有令沧海一人精通炼器之道。这可怜的世家公子不仅献出了自己的拜师礼,灵力也在炼制缚仙绳的过程中被榨得一干二净。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个人扛下了全部的重担。单从这点来看,衡北令家炼器之技果真精湛,无愧其“心匠”之名了。
“准备——!”
几句话的功夫,陷落队已经把散在地上的瓶瓶罐罐和各种器具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们分批次罗列队伍,三人为一组,九人成一队,很快便整备完毕。这些弟子看着远处滚滚的烟尘,面上皆有忐忑不安之色,但他们仍旧在领队弟子的指令下束好衣袍,从领队手中接过一根根缚仙绳。
缚仙绳,名头听着响亮,实际在如今的修真界中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物。它由一种名为“天叶荨麻”的灵植炼制而成,这种灵植幼时青翠、晒干后呈现金色并极具韧性与延展性。在经过特殊手法冶炼后,天叶荨麻便有了“水浸不烂,火烧不燃”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