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莫要担心,这两年我将养得很好,上次犯病还是去年冬日。
其实也是得益于姐夫的面子,否则如何老那样归家养老的御医,旁人踏破门槛都请不到,又岂会按期给我看诊治病?上次我生辰,姐夫还送了根手腕粗的百年山参来,吃了精神头也足了些……阿姐,我必会活得长久,看你与姐夫白头到老。”
徐温云自动忽略最后那句话,心略安了些,道了声“那就好”,又扭头望向坐在身侧的弟弟,
“你呢?近来功课如何?乡试在即,可懈怠不得。”
徐绍身形还有些少年的孱弱瘦削,姿态却如青竹笔直挺拔,眸光明亮澄净。
“阿姐放心,绍儿决计不敢懒怠半分,近来私塾模拟乡试做了几次校考,或我运好,每次都能名列前茅,先生也道十拿九稳,就是不知真正到了那日发挥如何……
倒也实在不缺什么,姐夫命人送来不少古籍卷书,还有那些堪比金价,堆山积海的露皇宣纸,已经够我消化好几年……姐夫当真是个君子,不仅对阿姐体贴,待我们也很是和气爱护。”
每每到这种时候,徐温云忽就觉得那药汁,好似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只要弟妹平安顺遂,莫说一日三次,哪怕一日十次她也照样喝得下。
在旁人看不见的阴暗隐秘处,她确是在委屈自己,成全郑明存的脸面。
可于明面上,郑明存不也看顾了她的家人,给足了她身为人妻应有的宠爱与体面么?
二人的这段婚姻,以种极其畸形的形态,紧紧缠绕,相互窒息,却又密不可分。
就这么瞎过下去吧。
忍一忍,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徐温云不欲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荣国公府的那一团糟心事。
她自动忽略掉与郑明存相关的话题,殷切嘱咐着弟妹们日常需要注意的种种,又将荣国公府在京城的地址告知,以方便今后书信往来,姐弟三人如儿时般围坐在一起,时不时荡来银铃般的笑声,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