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天刚亮,嘉令便摸到了陈家,陈家人早早地就爬了起来,陈栓子更是板板正正地坐到了小马扎上等着。
“上去吧!”嘉令笑着开口。
琴娘把轮椅推到丈夫身后,陈栓子借着父亲的力站起身,陈母刚把那个小马扎撤掉,琴娘便接替了她的位置,陈栓子稳稳当当往后一坐,又把脚往前边的踏板上一搭,正正好好!
院子里的地昨日特意整平过,陈栓子自己一个人用手推着轮椅轱辘也不算太吃力,嘉令跟在他旁边教授一些操作要点,不多时,陈栓子便能推着轮椅四处走动了。
“爹!娘!琴娘!你们快看,这下我一个人都能出门去了!”黝黑的汉子开心得像个孩子,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我终于不用躺在床上了,我也可以帮着家里做点事了……”
这人说着说着竟是呜呜哭了起来,作为往常家里的顶梁柱,突然断了腿,陈栓子肯定也很迷茫,如今这么个小东西让他又有了生活的希望,他如何能不激动。
琴娘看着自受伤后一直颓然的丈夫这宛如孩童般的模样不由抹起了泪,抱着嘉令的胳膊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嘉令拍了拍她的背,没有过多宽慰,一切尽在不言中。
木工活熟练了以后做得更快,陈家父子当天又赶了一把轮椅出来,陈父帮着把东西弄回嘉令家,还勤快地帮着弄了个罩子把物件罩好。
嘉令打算明天带着这东西去镇上碰碰运气,为了交通工具的事,吃过晚饭后便到花妞家去拜访。
“啥?多少钱?小周大夫你用那不收钱!”
多日不见,花妞娘还是那个热情的性子,听到嘉令提钱就虎着脸,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嘉令知道她不是假意推辞,但秀水村距离镇子那么远,她又带着个轮椅,实在没脸不花一分钱就让老爷子明天捎带一程。
她咽了口花妞娘端来的糖水还欲再劝,但妇人雷厉风行,不等嘉令跟上,一扭身就跑去跟花妞爷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