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诸多伤医的新闻报道。
趁那男人不备,她大步上前一把将东西扯了过来,不料那只射钉枪早已上了膛,突然的动作使那男人受了惊,于是一枚铁钉正中嘉令眉心。
嘉令记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见了导师惊慌的神色。
对于自己的行为,嘉令并没有感到多么后悔,那人瞄准的是她导师,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如果不出意外以后还能帮许多人站起来,相较于一棵参天大树的轰然倒塌,一株幼苗的折损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不知为何,她左磨右蹭从老头那儿薅过来的手术器械竟也跟了过来,那满满一箱的德国牌子货让她在荒山野岭穿行时吃尽苦头,否则不至于初次在秀水村露面时就威严扫地。
深秋的露水重,路上没什么人,嘉令垂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头走去。
那儿有个窝棚,是秀水村里正做了主给她的。
两月前,她拎着个皮箱从秀水村西边的林子钻出来,正巧碰到几个小孩在打枣,饿了好多天的嘉令默默在一旁蹲守想要捡个漏,不成想几个小孩看见蓬头垢面的她以为见到了山里吃人的“野狗子,”哇哇叫着四散而逃。
其中一个在跑路过程中脚一滑,把枣子卡在了嗓子眼,立时连脸都紫了,几个小娃却只知在旁大声哭嚎。
嘉令一个箭步上前就把那胖小子搂在了怀里,一边双手攥拳猛顶他的上腹,一边扭头冲几个小娃大吼:“哭啥哭!还不快叫大人过来!”
几个孩子先是被宛如野人的嘉令吓得一呆,然后就哇哇哭着跑远了。嘉令饿了许多天,手软脚软没多少力气,无暇去管那群孩子是不是真去搬救兵,只抱着救一条人命的念头,咬着后槽牙一遍一遍地给那小孩做海姆立克,试图通过增加腹内压的方式把卡住的异物给冲出来。
不多时一堆大人也吵吵嚷嚷地到了,看着嘉令奇怪但像是救人的动作也不敢上前打扰,只急得旁边跺脚,唯有一个胖乎乎的妇人拨开人群上前,看见嘉令抱着那男娃好似在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