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轻柔如雾:“愈发顽皮了,快坐下。”
看吧,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说话不中听那都赖年纪小,不会说话。
你跟个小孩子计较就是心窄,气量小。
顾运“哦”了一声,坐下来,没一会儿,又忽然叫,“澄心,把我的暖手炉哪来!”
“是姑娘。”澄心应着,一边把新换好的一个小巧的双福纹暖手炉递过去。
顾运直接往顾泰手上塞,“阿姐暖暖,”转而又对文氏说,“方才大姐姐在那园子布置许久,都冻着了,这里竟没个下人管着这事,可不是好生奇怪,我又想了想,莫非是人手不够?再一想,那也不能够吧,人都没了,何必办什么赏花宴。”
文氏还不知道女儿又受了她们的辱,一听这话,心里又是针刺一样的疼。
“真有此事?”
“我亲眼看见的,也不必要我去看,南小姐方才自己都说,她说这等活计原是大姐姐该做的,不只我一人听见,”顾运摇摇头,淡着脸慢慢说,“我不懂,这大概是他们府里的教养,想必南小姐以后出阁嫁人,也是连打扫布屋、浣衣下厨这等事,样样都是要自己做的。母亲别怪我惊,因着这原和我们在家学的天差地别,在家时,父亲母亲教的是君子自重,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如此看来,还是我年小见识浅薄,以为人人都同我们家似的,不懂各家有各法,千人有千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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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人开始还看着热闹,这会儿不由得心下啧啧,都不知这顾家小姐口才如此的好。
那句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原是论语里的话,这里倒用来比着讽刺南家人了。
南襄侯夫人气得脸色精彩纷呈,五颜六色,她一句没来得及反驳,顾运一串一串的话都说出去。
南依依此时若呼呼冲过来,斥脸大叫:“她胡说八道,她不要脸,一个破落户出身的,竟敢说到我头上了!”
顾运马上往顾泰身边一依偎,受了委屈一样,叫了声:“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