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后,朱晽拿来笔和纸。
已经过去三天,伤势本就不重,林爱民已能独自下床。
他坐到桌前,摊开纸张,写《凿井记劳》。
【陕省的劳动有多种,种豆、种麦是大田劳动。】
【大暑天,清晨三点钟空着肚子就下地。六点送饭到田里,大家吃罢早饭,劳动到午时休息;黄昏再下地干到晚。】
【各连初到,借住老乡家。借住不能久占,得赶紧自己造屋。造屋得用砖;砖不易得,大部分用泥坯代替。脱坯是极重的活儿】
【此外,养猪是最脏又最烦的活儿。菜园里、厨房里老弱居多,繁重的工作都落在我们肩上】
……
林爱民是知青下乡,与杨匠的干部学校不同,改动了文章中部分细节。
尤其是提到和女人相关的,他做了调整,甚至删掉部分段落。
《凿井记劳》大约有3000字,因为受伤,林爱民写完,足足用了两天。
“朱晽?”
同志省略,他强行跟她关系更进一步:“能请你母亲来一趟吗?”
“你做什么?”
朱晽瞪大眼睛,犹如受惊的小兽。
他不是要告状吧?
“方珍老师文学鉴赏能力强,想请她看看我的文章,给点儿修改意见。”
林爱民信口胡诌。
“修改文章?”
朱晽嘀咕一句,犹豫不决。
母亲是方包的后人,的确自小养成了良好的文学素养。
林爱民是要讨好她吧?
太可恶了!
朱晽想拒绝。
但想想没有她,林爱民也能查电话号码打给母亲方珍,就息了这个念头。
这家伙是个下乡知青,能写出什么好文章?
见就见,她会怕吗?!
虽然这几日,林爱民循规蹈矩,她对他依旧有偏见。
他捏过的脸,现在想起,还觉发烫。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