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用过饭,祝听寒听母亲的话早早回院休息,没有坚持等父兄从宫中回来。她的院子依旧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前处是花园,花香袅袅:从后门出去过走廊就是一座廊桥,有一小潭青碧的湖水,中间是张不大不小的露水台,四周用白色的帷纱围起,夜风一吹就跟着湖水荡漾,朦胧似仙境。
小时候她经常在上面跟哥哥一起踏水下棋;夏季屋内闷热时,也会偷偷叫人铺个床塌,瞒着母亲在那里睡一夜。
今日时辰还不算晚,又是微风悠您的请夜,祝听寒让锦秋拿来一壶酒,打算小酌一杯好入睡。
锦秋很快取来酒水杯盏,提醒道:“小姐回家第一天就喝酒,要是被夫人道,又该批评你了。”
她抬起手虚虚比划了一下,露出些刚才没有的小俏皮:
“就喝一点点。”
锦秋不放心:“真的只能喝一点点,明日还要进宫的。”
祝听寒敷衍点头,摆摆手,让人都退下,剩一人独自喝闷酒。
心情低迷,一沾上酒便是收不住的,索性锦秋只拿来一壶酒,她喝到见底只好作罢,最后犯起了酒惰,随便趴在桌上就睡了。
睡得并不安稳,今日在城门外的惊鸿一瞥在脑中挥之不去,推到她入睡,复又出现在她梦里。
梦中尽是马蹄踏铁的声音.
那人拧着缰绳策马往她的方向奔驰,踏过腐烂腥臭的尸体,踩碎被血染得黑红的兵器。
只是他鞭子甩得越狠,马跑得越快,两人的距离不见挪近半分,反而越来越远。最后被淹没在浓厚潮湿的迷雾里,留祝听寒一人赤着脚迷失在原地,看不见曙光和路的方向……
除了晏望之外,很少有人会出现在她梦里。那个人的面孔很模糊,却在她脑中有异常清晰的名字。
整夜没有好眠,又因为喝了酒又吹风,醒来略有些头疼。祝听寒扶额环顾周围,发现自己竟好好地睡在内室;
暗道不好,一定是被母亲发现了。
锦秋端着醒酒汤进门,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