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今晚的月光有点儿烫。
赵时祺瘫软在床上,似睡非睡。
空调已调至强制冷,他却像是被劫入某种高温异域,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在历经文火慢温的试炼。
此刻,他就是那翻锅烙饼的饼,两面煎鱼的鱼。着了魔一般,运动轨迹从左侧躺到右侧躺之间来回往复。
热!
“吱~”
门开了,赵时祺他妈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一双手覆上额头,有薄薄的茧,有些微凉,不用睁开眼赵时祺也知道是谁。
“啊湫~~”
赵妈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收回手。
接着掏出一个物件,对着躺床上的人的额头。
“嘀!”
赵从时祺吓得一激灵,一秒从瞑目都睁眼,正好对上他妈那中年少女的一脸惊慌。
“哎呀!39.5!快快快,儿子你得赶紧吃药了,赶紧降降温!可别烧坏脑子,万一烧傻了就完犊子了!”
伊抒发完高浓度的关切和焦虑,风风火火闯出卧室,只留赵时祺一人在黑暗中无力。
真·亲妈!
跟真·亲发小一样,都不盼自己好。
这是潜伏在他身边的卧龙凤雏啊!
“哐!”
原本虚掩着的门被撞到贴墙,赵时祺刚闭上的眼又给撞睁开了。
他十分无语地看着这一切,心累。
他妈搬进来一堆退热贴,狠人话不多,直接上手:撕开,贴上,撕开,贴上……
赵时祺感觉自己像是仓库被打包的货物,被他妈从额头裹到脚心,无力挣扎。
“可以了,妈!贴太多了……”
自己的妈平时不是挺抠门的吗?现在怎么这么舍得?莫非这退热贴是批发来的?
“儿子,多贴一些,快点把温度降下来。再说,我刚看药箱里这些退热贴都快过期了,赶紧用完,可别白瞎了!来来来,还剩两个,贴哪儿呢?”
赵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