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以至于长久以来,都没发现其中的问题。
可现在她认真一回想,便很轻易地发现——
她的脑海里,根本没有任何关于爷爷死因的记忆!
记忆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只能隐约想起爷爷去世前那几天在研究医书,而她在私塾乖乖上课。
然后突然有一天,就有人来告诉她,爷爷去世了。
所有人都浑浑噩噩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收殓、停灵、吊唁、入土,而没有一个人问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的思绪传入天河珠,问尺既惊讶,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它早就觉得傅长宁身上有问题了,现在看来,她根骨那么好,只怕还有她那个爷爷的功劳。
它小心地觑了她一眼,确定她已经发泄完恢复了先前冷静,才开口。
“修仙界有很多种死法是无法对凡人言说的,天道法则会自然而然模糊此事在其他人心中的记忆,不记得也正常。若不是你如今已经成为修士,只怕这辈子你都未必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是这样吗?
傅长宁垂下眼,继续推动棺盖。
心绪在合棺的过程中,莫名宁静下来,仿佛爷爷的灵魂在冥冥中温和而含笑地注视着她,她不知不觉便化去了那一身的戾气,变作了从前乖巧抄书泡茶的模样。
就在棺材即将严丝合缝彻底合拢时,神识中,眼前突然一变。
——爷爷冰凉的尸体消失不见,转而化作一朵色泽鲜艳的雪瓣青蕊花,缓缓落在白布上。
这花生得仙气貌美,叶片却尤为奇怪,并非寻常花朵那般舒展开来,而是呈现一种合拢的姿态,仿佛一个个纤细青翠的灯笼。
天河珠内的问尺:“!!!”
它怀疑自己眼花了,又重新数了一遍。
“一叶,两叶,三叶,四叶,五叶六叶七叶!七叶,整整七叶!傅长宁,别管别的了,快收服它,这是七叶雪灯!七叶雪灯啊!”
它语气激烈,激动程度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