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在床头摸着他的头,嘴角浮着好久以来从未有过的笑。
睁开眼,四下望了望,他问,“钟爷爷,我爷爷啦!他在哪?”
钟亲新看了看他在梦中哭红的双眼还聚满泪珠,心隐隐的发痛,为这个生来就苦命的孩子感叹,感叹命运不公,苍天弄人。
“钟爷爷,我爷爷啦?”他见钟亲新没听见,就再一次问道。他怕这一次醒来,他的爷爷也会象他奶奶一样悄无生息的就离开了他,离开了尘世。
“你,你爷爷他出去了,一会就回,他让你就在我这住,夜晚会来看你的。”钟亲新望了望门外正熬药,脸弄得像包公一样的韵儿,回头问他,“你想吃什么?爷爷给你做去。”
“我什么也不想吃。”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两滴晶莹地泪珠落在了嘴唇,随着呻吟声与口水一起咽下:“我想要奶奶。”他想起奶奶在梦中给他讲故事,逗他笑,还说要带他去见他爸爸妈妈,眼中尽是奶奶生前慈祥的面庞。
钟亲新挽起衣袖擦干他两颊的泪水,含泪笑着说:“你看你,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我们那几年像你这么大,有的己定亲娶媳妇了,你还哭。”说完他起身走到门口的脸盆架前,揭起搭在上面的脸帕,揉入脸盆中,再拿出用双手拧开,转身走到床前,把两头已成丝的脸帕在自己手中慢慢折叠,然后轻轻地为姚建擦着苍白清瘦通红的脸,说:“洗完后,爷爷给你做鸡蛋面,好好为你补补身子。”转过身,不忍再看姚建,快速折叠好手中的脸帕放回原处,带上门出去了。
韵儿在外面熬药,柴枝声清脆入耳。钟亲新在屋里做鸡蛋面,而天上正南飞的大雁时不时鸣叫一声,欲似叫同伴路上不要掉队。他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声音,想起自己悲伤的命运与爷爷、奶奶的一生,他的泪水再一次湿了眼眶,脑海中一幅幅爷爷奶奶先前与自己在一起的画面频频闪过,幕幕刺心。
他流着泪,但没有哭声,咬破嘴唇,鲜血伴着泪水流入口中,他咽下了,他把这一切都咽了。他两眼望着屋顶的木樑与樑上的亮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