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昼与黑夜交替之际,她第一次吻窦晏平的时候。
她决定由自己跨出这一步,以身体的亲密接触,为他打上她的烙印。他喜爱她,不可能拒绝她,他正直良善,经过这一次,即便只是出于责任,也定会给她一个交代,护她将来安稳。
黄昏薄暮,窦晏平随裴羁自曲江赴文会归来,薄醉之中骑不得马,裴羁去前面安排车子,留他独自在书房小憩。
她在暮色掩映中悄无声息走近,推开虚掩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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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耳边传来低沉的唤声,苏樱抬头,对上裴羁修长的凤眸。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妹妹。他看她的目光冰冷审视,像把刀,剖开她的脏腑,看穿她的一切。
照夜白长尾一甩,将卢崇信赶出窗边,裴羁按辔徐行,转过目光。
苏樱一动也不敢动,呼吸凝滞着,怔怔看他。
假如窦晏平没有记错,假如那个傍晚,不是窦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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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酒香弥漫,案前的男子垂首坐着,醉中玉山倾颓,袍袖半掩峻拔的侧脸。
她悄悄走近,唤了声,哥哥。
窦晏平大她几天,在那些无人窥见的角落里,他们并肩走在花间小径中时,他曾半真半假,要她唤他哥哥。她知道他会喜欢她这么叫。
哥哥。案前人袍袖微动,她低了头,在他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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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喉咙里干涩得厉害,苏樱努力着,喑哑的声。
裴羁回头,看见她雾蒙蒙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是极力掩饰也掩饰不住的恐惧。
她在怕什么?她狡诈机变,便是没有路也要硬闯出一条路,他认识她这么久,从不曾见她这么害怕过。“何事?”
何事。那天书房里的人,她在黑暗中唤着哥哥,她第一次亲吻的人,是谁。苏樱深吸一口气:“有劳阿兄相送。”
不,不会是他。如果是他,怎么会放任她继续那个吻,怎么会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