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图书馆。
这个时间的交通总算恢复顺畅,夜色中的瑞斯塔德仍然很美,陈望月坐在后座上做通用语的听力练习,目光专注,也不知道来自身侧的目光有多少次,望着车窗玻璃映出来的她的侧脸。
拐过一个路口,是持续60秒的红灯,陈望月做完一组题,摘掉耳机,突然叫辛檀,“哥哥。”
辛檀转过眼看她。
她说,“大多数的花我都喜欢,除了洋甘菊和油牡丹,我觉得它们的味道很难闻。”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的眼睛。
“但如果你今天送的是洋甘菊,我也会说我最喜欢它的。”
再铜墙铁壁的防守,也在这句话里溃不成军。
心浸泡在蜂蜜里。
辛檀蜂蜜一样粘稠的视线淌过陈望月的脸,他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这个问题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但陈望月明白他的意思,她想了想,说,“红色,像蒋愿头发那样的。”
他因为那个名字顿了一顿,继续问,“喜欢什么水果?”
“最喜欢什么动物?”
然后是天气。
最后一问是理想。
“我要做数学家。”
“数学家?”辛檀问,“为什么会想到当数学家?”
“我喜欢确定的东西。”陈望月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纯粹的定义和界限,容不下一点模糊。”
数学是纯粹的学科,黑和白,生和死,小数点前和小数点后,但凡是纯粹的东西,都有着极端的魅力。
那样绝对公平的对错,是一种安全的极端,正确的极端,不需要讨论模糊的界定,不需要进行覆盖假设。
陈望月绝非一个纯粹之人,她自认为数学是她唯一能够完全掌控,不用担心被背叛的纯粹之物。
如果能投入于这样极端纯粹的逻辑游戏里,也不枉此生。
“我想申歌诺理工的数学系,去尹时琛教授的团队做基础数学的研究。”
她耐心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