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八,江尉明和顾元一行人终于跋山涉水,来到榆中。
虽然思儿心切,但是江尉明也不敢贸然深入,叫人在边缘处先扎营休息,然后派人去与西夏接洽。
江尉明和顾元在营地休息一夜,第二天收拾整齐停当,才带着护卫队出发去与西夏人碰面。
西夏此番带队的人是枢密副使扈舸,一个高大魁梧的党项人,三十多岁,满嘴络腮胡子,眉毛也十分浓密,一双鹰眼炯炯有神,说起话来声如洪钟。
他坐在马背上,足比江尉明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你就是江景辰的父亲?大齐的将军?”
江尉明为了儿子,不得不努力缓和语气道:“在下江尉明……”
“那些不重要。”扈舸根本懒得听他自我介绍,打断道,“庆王派人来想与我们西夏合作,许诺了土地、人口、牲畜和银两,我们也将大齐的使者当做贵客一般招待,谁知江使者竟色胆包天,对我们西夏太后无礼,如今西夏上下都愤慨不已……”
江尉明气得直哆嗦,连连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就算卫太后当真被非礼了,这样的事儿宫里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哪里有大肆宣扬的道理。
但是现在儿子在人家手里,江尉明投鼠忌器,即便明知道对方胡说八道,也只能忍气吞声地听着。
这边江尉明低声下气地受着扈舸的各种挤兑羞辱,西夏大营内自然也能听到些消息。
高杰花钱打探了消息回来,满脸惊喜地对江景辰道:“江大人,下官打听清楚了,江将军和顾先生一起来了,肯定是为了救您来的,这下咱们终于有救了!”
“真的?”江景辰喜出望外,虽然明知道离着这么远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扒着囚车的木栅栏,拼命垫着脚伸着脖子张望。
但是他很快又沮丧地一屁股坐下道:“我这次一脚踩进人家设好的圈套里,把差事办砸了,不但要连累爹和顾先生大老远来来救我,说不定还会对这次的谈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