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白知道薛壮是个有分寸的人,若不是当真有要事,是不可能选择晚上来打扰自己的。
趁着下人去请薛壮的时候,陈瑜白抓紧时间吃过晚饭,刚闭目养神休息了一刻钟,管家就进来轻声道:“老爷,薛小将军来了。”
陈瑜白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下,这才起身到花厅去见薛壮。
“陈大人,若非这件事有些紧急,真不该这么晚来打扰您。”薛壮起身行礼。
“奉修,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以后有什么急事随时可以上门找我,不必拘泥于那些俗礼。”
薛壮从袖子里抽出泉州送上来的那封折子递给陈瑜白,喝着茶等他看完之后,迎着他疑惑的目光道:“我知道,单看这份折子,其实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甚至可能泉州那边的人,也是因为实在没什么事情可上报,所以才把这个当做个新鲜事儿写了呈上来。
“但是之前因为内子想在冬天种菜,为了寻找合适的材料,我曾派人跟着商船去西洋各处寻觅能工巧匠,那几名玻璃匠人也正是因此被带回来的。
“这些人回来之后,内子出于好奇,向他们询问途中见闻以及其他国家的物产和食物,其中一个人便提到天竺那边的一种东西,是一种黑色的膏状物,可以跟烟草混合后抽食,能帮人解除痛苦、获得平静甚至欢愉。
“而这种东西的原料,其实我们也并不陌生,那就是阿芙蓉。”
陈瑜白自然知道阿芙蓉,但是薛壮的重点还没有说出来,所以他并没有急着追问,而是选择继续耐心地听下去。
“但是这种所谓的能帮人减轻痛苦的药膏,却给吸食者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欢愉只是一时的,这种药膏吸食多了,会渐渐让人变得形容枯槁,日渐麻木,最可怕的是,它会上瘾,而且极难戒除。
“一旦染上这种烟瘾,会让勇往直前的兵士丧失斗志,会让意志坚定的死士倒戈相向,会让铮铮傲骨之人风骨全无、气节尽丧、只会跪地摇尾乞怜。”
陈瑜白闻言略微有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