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节之事我未必能件件留意,往后怕是还会有许多思虑不及之处,若是不小心冒犯了家人,还望阿家知我心意,绝非故意为之,也莫要为此生出龃龉。”
今日是红枣,难保明日没有黑枣、绿枣,虽只短住三月,韶音也不想平白无故被人误会,搞得日日心累,是以要将话提前说清楚。
荆氏岂能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将锦盒接过来,立即便拉住了她的手,“好孩子,我晓得的,一家人哪里会有那么许多事,你也莫要多想。这一天走累了吧?快进屋歇一歇。”
临进门时方回过头来与荆姨母道:“今日家中也没准备什么,就不留你在这里用饭了。也快到了饭时,你那肠胃又娇贵,可别再饿出什么毛病来,赶快回吧。”
荆姨母这会儿的确被气得胃疼,心里暗骂阿姐眼皮子浅,旋风一般从院里刮出了门去。
雨过天晴,李勖今日归来也早。他午后遣人去铜驼街打了一壶好酒、买了两只烧鹅,军中事毕后便提着这些东西策马而归。
谢女骄纵,即便是做错了事,依旧巧舌如簧不肯承认,更不会亲自向四娘赔礼。既是说不通道理,他也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免得又惹得她动不动就要和自己拼了,干脆自己买了东西,直接提去西院,到时候就说是她的意思即可。
脚步匆匆穿过月亮门,还没到门口便听到屋里一阵笑声,听得他不由有些疑惑。
进门之后,却见谢女与四娘正亲热地同榻而坐,一道剥案上的莲蓬吃,荆氏则搂着豹儿,一勺勺喂他吃蛋羹。显然,三大一小,此刻相处甚欢。
见他进来,荆氏喜道:“二郎今日怎回得这般早?三郎还没到家呢。正好你媳妇也在,回头等谢小郎君回来,也将他叫过来,一道在这边用晚饭吧。”
豹儿咽下口中蛋羹,也唤了一声大伯。
李勖点点头,将手中酒肉撂在几上,余光向旁边扫去,只见谢女依旧若无其事地吃着莲蓬,恍若未见到他一般;倒是四娘,先前还是一脸兴致勃勃的神情,似乎正与身旁人嘀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