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
“你在担心我?”
他孩子气地杵在原地,像驻扎根系的参天大树。
不论她怎么急迫哽咽地劝阻,他就是不听。
他只想要心中所想的答案,只想听她说一句真心话。
她落下珍珠泪,死咬着唇瓣不敢用太大力气,生怕扯到他的伤口。
一气之下,沈意浓哭的委屈又生气。
“对!我是在担心你!”
“非要在紧要关头问个答案吗?你真是......心眼坏透了。”
她哭的惹人怜爱,迟屿突然心底好软。
他反握住沈意浓冰凉的手,将人直接带进怀里,单手贪恋地拥紧。
其实刚刚在宴厅的时候,迟屿左肩胛骨手上的地方已经麻木了。
现在连带着左臂都跟着没什么力气,连最基础的曲弯都做不到。
但他不后悔。
能见到沈意浓,能像现在这样拥她入怀,便什么都值了。
哪怕这条臂膀会落下后遗症,会直接废掉......
想到这里,迟屿的眼底染上晦暗浓稠,闪起的星芒光亮被薄到能看清血管的眼皮半敛住。
昏暗的阴影将情绪覆盖,看不清楚究竟。
“迟屿?你、你放开——”
“别动,让我抱一会,我什么都不会做,就只抱一小会。”
他将下巴抵在沈意浓的肩窝,只属于她的温度和气息在鼻尖萦绕。
好想时间在此刻定格,这样他们便能不受任何人打扰,安安静静地只属于彼此。
她能感知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但他显然收了力度。
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还要考虑到她。
沈意浓死咬着软唇,眼泪汪汪地流淌洒下数道泪痕,但强忍着没让自己出声。
就这么一直隐忍着,任凭凝聚成豆大的泪珠,将迟屿的衣料氤氲。
嗡嗡,嗡嗡。
突兀的电话震动将这片刻的温存打破,所有梦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