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
是了,现在正值春暖花开时节。
虽说嫁进沈家时间不长,她却像是又一次熬了一场漫长岁月。总算离开沈家离开了沈重霖,这份逃出所有庶务和俗务和轻松和自由,让她如同沉浸在温暖的春风里,舒适得不能自抑。
她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再次活过来的事实,她只有十七岁,年轻且充满对生活的期待,而不再是那个心如死灰、哀漠活到最后的老妇人。
从此以后,只有活得自在,方不负重生一回。
晌午时候,苏瑜和章嬷嬷一并坐在四方敞院中,右侧摆了茶席,苏瑜细细分了茶粉,再用红泥小壶沏了山泉水,一时茶香四溢,章嬷嬷赞不绝口,“姑奶奶走得早,料不到姑娘竟也学得这般好手艺。”
苏瑜心下汗颜,她除却读了几本女经女则,手上的东西一窍不通,在苏家何氏没少笑话她绣条鱼像虫。精于茶事,还是那一辈子活在沈家,沈重霖地位越高越爱这些风雅事。她琴棋书画比不上苏玫,只有在茶事上方能入沈重霖的眼一二。
“嬷嬷尝尝可能入口”
章嬷嬷尝了口,赞叹,“这是老奴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茶。”
“嬷嬷笑话我了。”
“这是实话,就算老太太在这儿我也这样评价。”章嬷嬷满肚皮的难以置信,这茶功夫没个二三十年哪里能得这样好味道
“什么好东西惹得章嬷嬷这样高兴”袁嬷嬷领着一众人进来,有男有女。一些统一青绿裙配薄袄,头绾双髻系青绿丝带;另外一些则是梳了头的妇人绾着垂马髻,身着青褐裙着青褐袄。男的则讲究不大,衣着随意但收拾得很精神。
“你家姑娘分得一手好茶,你也来尝尝。”章嬷嬷放下茶碗招呼。
袁嬷嬷失笑,“我可不敢。”
苏瑜已沏好一碗,亲自送到袁嬷嬷面前,“嬷嬷替我劳碌奔波,若无嬷嬷前头打点,这梧桐山庄哪儿有今日这般安逸光景这碗茶作酒,阿瑜敬嬷嬷。”
袁嬷嬷受宠若惊,“不敢不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