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浅一脚,走向乔曼的揽月居。
“老夫人,我在医院问过医生,老夫人这次流产伤了身子,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就算怀上了,也留不住。”
黄妈继续火上浇油。
朱母神色一冷,握着拐杖的手,越攥越紧。
朱母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时,偌大的婚床上,乔曼面白如纸,一个人晕晕沉沉,半睡半醒着。
朱乾川这几天忙着疏通海城到福城的铁路线,经常忙到很晚才回来。
卧房里摆放了两个火炉,炉子里燃烧滚烫的炭火,温暖如春。
但乔曼还是觉得冷。
骨头缝隙里钻出的冷意,寒气森森。
烧再多的炭火,也抵挡不住那股寒意。
乔曼缩在棉被里,双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痛苦地闭紧双眼。
孩子惨死了,傅安安却毫发未伤。
这是她多年算计傅安安以来,第一次落败,赔了孩子又折了自己的前程。
该死的傅安安!
该死的朱眉洛!
“朱眉洛”三个字,在乔曼喉间,一遍遍滚来滚去。
有柳清如那个一心想扑倒督军的蛇蝎女人出手,朱眉洛死定了。
伤害了她的孩子,被朱师长花费巨款从警备司监牢里捞出来,就迫不及待邀请小姐妹去大世界歌舞厅喝酒打牌跳舞,继续逍遥过好日子,做梦!
孩子死了,她就拉着朱眉洛去地狱里给她的孩子陪葬。
乔曼又悲痛又阴冷地想着,冷不防,一根沉重的拐杖,狠狠砸过来。
眼看着躲闪不开。
乔曼只能咬紧牙关,硬生生扛。
“噗”。
拐杖隔着棉被砸在她刚做过流产手术的肚子上。
那一瞬间,乔曼痛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承受暴击的肚子,仿佛有千万斤重的巨石在里面翻滚、碰撞,激起一阵阵刀锯般的疼痛。
冷汗从她的额头滑落,混合炭火逼出的热气,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