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婶打听。
“当真?方才抬过去的是当年被顶上去服兵役的卫家小子?不是说死了吗?”
“许是命大活了下来。”
王氏语气格外酸:“可卫家早些年就领了朝廷发的抚恤银,每月还能领半分军饷,三斗大米。”
真是走大运!
朝廷对阵亡士兵家属有补助,可银子一层一层发下来,最后入了谁的钱袋就不好说了。尤其是临西村这种偏远地界,真正到百姓手里能有几文?
王氏愤愤嚷嚷:“我娘家那边也有人死在了战场,抚恤银和米的影儿都没见着。去衙门闹,还被打的没了半条人命。”
凭什么啊!都是死了人,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
“人家运道好,入了驻守西北边境的魏家军,能一样吗?”
魏家军可是常年立功的!
王氏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都说那魏将军如何有本事,不还是死在了战场,当了短命鬼?”
吴大婶沉脸:“魏将军也是你能编排的?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修修口德吧!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你家二郎念书也念到头了!”
涉及二郎,王氏讪讪不敢再言。
吴大婶也不稀和她计较,感叹:“我瞧着卫小子是凶多吉少了。”
吴大婶唏嘘:“如今封了山,外头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没法去镇上找大夫。那钱老头平日看的也只是些发热头疼的小毛病,收费还贵,只怕还得吃野山参吊命。”
“你嘴里的抚恤银和米可都在卫老太手里攥着。她舍得吐出一个子儿?”
是啊,卫老太的心肠毒的很。
见不得人好的王氏舒坦了,问:“人是怎么回来的?”
吴大婶眉飞色舞,津津乐道:“是在山脚让人发现的。当时那卫家二房婆娘得巧拾柴,看到一群人围着说有个外乡人从山林滚下来。她便凑过去看一眼,当场就哭了,说那是她家阿郎。”
“她也命苦,眼下这般,女儿半年前又没了,这二房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