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并不像大甲虫那样用传音表达,而是振动自己的口器,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噪音,并且越笑越是大声,几乎停不下来。
“所以,我这一生根本只是一段笑话?你知道吗?我曾好几次以为自己疯了,那么偏执,那么可怕,为了一个自己也说不清的念头,伤害了那么多爱我关心我的人!”
“我明明什么都做不到,偏偏认为这个世界是绕着自己来转的,连死都不怕,一心相信这天下众生非要我来拯救不可!”
“我说我哪来的修行之资,怎么剑法进步速度比天生修道种子的大师兄还快,甚至全天下都找不到几个的筑梦天赋竟然落到我头上!”
“原来都是一场骗局,都是谎言,都是假的!”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你们在我脑袋里面置入的念头,我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只是一个过河卒!”
“穿越是假的!拯救苍生是假的!许坚是假的!吴求道是假的!”
“连我也是假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吧?”
“你为什么不笑呢?”
大甲虫定定地看着他,等了片刻,才说:“我不笑,是因为你以为全天下你已经最悲惨了,却不知你身后为这个行动付出代价的牺牲者不知凡几。”
“什么意思?”
“跟我来。”说完大甲虫便转身飞出了房间。
他一愣神,然后不知如何也鼓动着膜翅飞了起来。
两虫飞了十几秒,落到一个大坑外面。
“你往里看去。”
他抬眼望去,里面满是断肢残腿的龙虱们,有的还在挣扎呻吟,有的已经毫无声息。
“这一个,是你被蟾之神所吞之时,以《替命术》为你抵灾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