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七八两,另有一个熟菜,汤汁一碗,因钱少,没有酒。伙计放了托盘出去,再转来,将来一桶热汤,伺候慕容飞净面洗手,泼了去,剩了一半与客人洗脚,又留了蜡烛半根,再不来了。
慕容飞自行吃喝,掰开馒头,见线头也似一条馅子,不禁慨然:“俗话说,车船店脚牙,没罪也该杀。”取了竹筷,将花糕肥肉夹了在馒头里,一阵大嚼,赶路又远,气息又急,哪管好歹,吃喝已毕,见熟菜、汤汁一般颜色,黑漆马虎,如何肯喝,拎起桌上茶壶,就茶水,溜了肚缝,这个叫:眼不见为净。吃喝已毕,坐床濯足,蜡烛勉力支撑了一会儿,瞬息殒命,光亮一消,屋内却不甚暗黑,原来星月之光透入,照得斑斑驳驳。慕容飞晾了脚,斜倚在床榻之上,只见那油光的被子,哪里肯盖睡,勉强搭在身上,悉息假寐。兔到中天,一片寂静,忽然慕容飞微睁二目,原来从房顶上,瓦片中,声音传来,极为细小,又待了片刻,瓦楞开了一道缝隙,有青光洒下。慕容飞暗道:“世上竟有如此蠢贼。”当下依旧不语,只见光亮处,慢腾腾探入一道身影,似游魂又似蛇藤,先攀住屋柱,又下到梁上,再顺着挪到地上,慕容飞见他动作极为不雅,村村拙拙,难得没半点声响,却是得了贼的精髓。
那毛贼伏在地上,略按了按,半身起来,蹑足潜踪,伸手抬腿,脚尖点地,直向床铺摸来。慕容飞一个内息,闭了眼睛,只待他上门。那贼一摸到桌,二摸到床,三摸就拿了包裹,刚要拺起,蓦得手腕一紧,钢勾搭住也似,转瞬痛彻心扉,忙不迭叫道:“哎呀,妈妈。”细看时,只见床上那人,双目精光四射,一手托腮,一手扣着自己手腕,那手先疼后麻,瞬间酱紫,不似人手,倒像猪蹄。慕容飞一招“猛鸡夺粟”,直惊得那贼瘫软。起了身,也不燃灯,擎住了手,只是看他。那毛贼先是哭爹叫妈,后见松了,只是扣着,忙不迭掩了嘴,又作揖又要跪,慕容飞低声道:“你这毛贼,可知你家太爷来处,竟敢算计爷爷。”那贼哭道:“小的不知爷爷身手如此,若知,死也不来。”慕容飞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