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县,为古之安定郡的核心,自古为关中重地,隔断中塞汉胡,即使是天下大乱之时,也少被胡人侵占,无他,地势太过险要了。
反过来说,若想稳居关中,有两个兵家必争之地,一个是汉中,另一个就是原州,若不是李善已经拿下小半个原州,长安城内的李渊都要坐不住了。
城头处,将近半年前意气风发,数月前也意气风发的梁洛仁满脸阴郁的远远眺望东侧,横起的山脉遮挡住了视线,但梁洛仁似乎能看见天上有山雨欲来的漫天乌云。
上一次是邯郸王,这一次又是邯郸王
梁洛仁暗自咬牙,上一次若不是那李怀仁,自己一定能攻下天台山,杀秦王,俘唐皇,自己必能全身而退,再引突厥来犯,大破唐军很可能天下局势会因此大变。
这一次若不是李怀仁,突厥必能攻入泾州腹地,向南能直抵京兆,饮马渭河,向西可以绕道渡河威胁陇州,使梁军攻破陇山关、制胜关等关卡也很有可能覆灭才建国不到十载的李唐。
还不仅仅只是这两次,半年前自己鏖战天台山,若非李怀仁及时北上,已经攻破华亭的大将贺遂就能伙同数千稽胡骑兵迅速通过陇州,赶赴岐州,合力攻打天台山,说不定还能攻破长安。
一切都坏在了那厮的手中
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啊
不愧是被前后三位突厥可汗忌惮的人杰,梁洛仁轻轻叹了口气,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侧头看了眼,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是位年近五旬的中年人,但两鬓染白,面容颇有憔悴之色,接过信看了几眼,苦笑摇头,“吾儿虽孝,但不明形势。”
“光朴何以见明”一旁的陆季览轻声道。
这位中年人就是如今的固原县尉皇甫黎,字光朴,沉吟片刻后道“如今,类南北之分。”
陆季览笑着颔首,看向了梁洛仁,“的确如此。”
皇甫黎谨慎的收回了视线,努力不让眼中的忿恨之意泄露,他如何不恨,正是早年相交的这位陆季览向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