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入秋,外间已有寒气,但临湖殿内,气候如春,饮了几杯酒,李善解下外衣,在心里估摸着杜淹那厮的酒肆能多少玉壶春。
还不能直接拿来用,还得提纯一次才能用来消毒,得让庄子那边赶制蒸酒的器皿或者直接让少府、将作监赶制。
设立伤兵营人手也不够,亲卫中不少原本是护兵,李善回京后也曾经受邀去太医院讲学,先后带出了几批护兵但还是不够,李善琢磨回头去找太常卿窦诞帮忙,太医院是归属太常寺管辖的,反正窦诞这厮被梁洛仁俘虏,还欠了自己大人情,多弄些医者随军。
李渊在心里盘算,“关内道数州调集府兵,怀仁先率五万人马北上,之后再从河东道抽调兵力为后援。”
李善犹豫了会儿,“陛下,此战难以速胜”
“嗯”李渊有些奇怪李善为什么要重复这句话,“怀仁有话直说便是。”
李善苦笑了声,“既然不能速胜太子殿下、秦王殿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李渊脸色有些难看,知道李善想起了当年的下博一战淮阳王李道玄与原国公史万宝不合,最终导致一败涂地,三万精锐埋骨异乡。
“窦士则虽从二郎征战四方,但”李渊顿了顿,“怀仁是担心罗艺”
“不仅如此,但此战不容有失,且难以速胜。”李善叹道“臣请调张士贵、薛万彻。”
李渊笑了笑,伸出食指用力点了点,“怀仁行事,向来思虑周全,是哪个都不肯得罪啊”
张士贵是秦王爱将,薛万彻是太子心腹,两人也都是李善当年旧部,随其坚守顾集镇,后北上大败突厥,显威塞外。
李善正色道“当日顾集镇一战,张武安、薛万彻分属不同,但却能为国携手,他日必为朝中栋梁。”
李渊思索片刻点头道“可,稍后命中书拟诏,调张士贵、薛万彻回朝,十六卫中尚有出缺,令此二人率河东援兵北上。”
李善作势大大松了口气,笑道“若是张士贵、薛万彻在京,臣也不愿再调苏定方随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