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晨。
已经连续十天悬挂在空中的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将雁门关上的旗帜挂的呼呼作响。
不大的屋子内,李善跪坐在上首,看向门外禀报的赵大。
“突厥再斩”赵大顿了顿,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李善面无表情的说“再送封信过去,今日出塞一战,但需让数千云州百姓远离战场。”
“是。”
之前李善让人连续三日射信箭过去,从叱骂到讲和,从接应云州百姓,到许百姓入关即刻出塞一战无非是拖延时间罢了。
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要考虑周全李善还真怕欲谷设粮草不济,在不可能攻下雁门关的情况下退兵呢。
但欲谷设觉得自己抓住了李善的软肋弱点,一次次的逼迫百姓送死,试图以此逼迫李善出塞一战在他看来,李善至今不肯出战,无非是因为打不过,但偏偏又看不得百姓惨死。
呃,欲谷设和阿史那社尔不同,后者仰慕汉学,而前者只是粗略了解,听闻李善诗才惊世可能是将李善当成大儒了。
“今日出战”薛忠迟疑道“两千骑兵”
“不能再等了。”李善摇头道“不止两千骑兵,昨日云州迁居代县的数百青壮持械趋马而来,定方兄从中挑选五百骑兵补入军中。”
苏定方点头道“以北府之法选兵,必然全力。”
几百年前,谢玄从北地逃亡而来的流民中选兵,因流民失地毁家,深恨胡族,淝水一战大放异彩。
李善让疲惫的贺娄兴舒将地图铺在地上,召众人近前,“此战最关键的是时机,若择机不当,败敌不难,却难筑京关”
昨晚李善已经和苏定方细细商议过,早就打好了腹稿,侃侃而谈,苏定方不时在边上补充。
一刻钟后,李善的手指点在地图上,视线落在薛忠、李楷两人身上,“还请薛兄与德谋兄守御雁门关。”
薛忠点头应是,而李楷却眉头一扬,“怀仁数立奇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