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哀嚎声越来越响,关上的将校士卒咬着牙看着,看着百多名男女被逼着手无寸铁的从陡峭的斜坡攀爬而上,动作稍慢,后方的突厥人随意射出长箭,时不时有人被射倒,甚至被钉在地上。
气候虽稍稍转暖,但雁门关内外仍然覆盖着白雪,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和溅射在白雪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令人触目惊心。
放眼望去是黑压压的突厥骑兵,脸色铁青的李善几乎咬碎牙关,虽然看不清,但他知道,肯定是欲谷设的手笔。
“第三波了。”薛忠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过去,“每波百余人”
李善没有接过那封信,而是死死的盯着城墙下,百余男女被逼着爬上陡坡,被逼着从地上举起云梯,颤颤巍巍的搭在城墙上。
城头上的士卒都转头看去,而薛忠迟疑不定,之前两波,士卒轻易推开云梯,甚至泼下滚油擂石,但随后
还没等百余男女往上爬,不远处的突厥骑兵突然加速,洒出了一蓬箭雨城墙下一片惨状,血流成河。
李善突然夺过那封信扫了眼,沉默半响后递给了苏定方,视线投在城墙下一个侥幸未中箭的少年身上,他龟缩在两具尸体后,身子抖个不停。
两个突厥骑兵似乎发现了,弯弓搭箭趋马在斜坡上左右驰骋。
“苏定方”
话音未落,两条暗影陆续划破长空,准确的射入两名突厥骑兵的胸膛。
城墙上登时大噪,士卒们纷纷喝彩,薛忠轻轻舒了口气,居高临下,抛射是占据优势的,但如此神射,其实难度比平地更高,之前两次,精于马术的突厥骑兵肆意来回,城墙上士卒放箭,几乎没什么收获。
有士卒主动用绳子槌下,搜罗尸体,将不多的几个幸存者吊着送上城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突厥骑兵缓缓退去,李善阴着脸低声骂道“无胆鼠辈”
在这样的季节,率骑兵攻打如此险关,那是稍有脑子都做不出来的事欲谷设没那么傻,他并不指望攻破雁门关,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