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灯笼已然熄灭,耳边只传来雪花落地的微响,视线之内,除了愈深的夜色,只有雪地映射的微光。
裴世矩轻声道“崔信、平阳公主可能都知晓内情”
裴淑英一惊,惨然道“只怕女儿再无颜出门。”
等了十多年,等来一个狼心狗肺的夫婿简直就是笑话。
“但理应不会外泄。”裴世矩缓缓道“而李善其人,显然不会说破,但”
裴淑英愣了下反应过来了,“李德武”
平阳公主、崔信都和李善交好,不太可能将这种事捅破,而李善隐瞒了这么久,显然也不会说破反而是李德武,这段时日被压迫的太狠,主要是裴世矩考虑李善已经被逼入死地。
性情扭曲的李德武反而是最可能将事情捅破的人反正他已经没什么脸皮了,也不指望仕途了。
“不错,若是逼迫太过”裴世矩点头道“既然李善生还立功,稍稍放缓吧。”
裴淑英咬着牙想了会儿,从牙缝中崩出几个字,“但不能入内院”
“为父与他说去。”
“那日后李怀仁”
裴世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李善这样的少年英杰,手腕、心计都是一时之选,以其如今的分量,就算自己将河东裴氏的牌子拿出来,只怕也压制不住。
如果内情外泄如果是此前,或有众人忌惮闻喜裴氏,疏远李善的可能,但如今却很难达到效果。
裴世矩可以想象,陛下李渊和太子李建成或许都会选择和稀泥以期望双方相逢一笑泯恩仇。
到那时候,众情汹汹,自己反而更不能出手了。
更何况还有平阳公主裴世矩眯起双眼,他没有料到,平阳公主和李善的关系深到这种地步,如此赤裸裸的以自己的子嗣威胁。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但这种可能裴世矩迟疑良久,低声道“玄真替太子招揽为父。”
裴淑英一脸茫然,低声重复了遍,“六叔替太子招揽父亲”
虽然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