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赵州、邢州、洛州乱相平息,赵郡李氏、博陵崔氏亦默然无语,山东局势为之一变。
而就在当日清晨,手染清河崔氏子弟鲜血的李善悄然登船离去。
无论是李善还是凌敬,都名声在外,前者助唐军大败刘黑闼收复山东,后者更是老牌的名士,但今日来送行的呃,一个都没有。
李善不得不向凌敬投去歉意的眼神好些窦建德旧部来清河,就是为了送别凌敬。
甚至昨日去县衙之前,他们还在为凌敬送别但今日,全都消失了。
李善再一次感受到,世家门阀在地方上的庞大影响力。
但让李善惊诧的是,这次凌敬温和的劝道“此去长安,再难重返故土,不来便不来吧。”
“斩杀崔帛,虽然引人瞩目,但你占得住理,处置并无差错,当昂首挺胸,无需低头。”
啧啧,您老的人设全都丢了好不好
察觉到李善古怪的眼神,凌敬两眼一翻,“若不是天下已定,斩杀崔氏子弟,收拢乱兵此去长安,秦王亦要斩你以谢清河崔氏”
嗯嗯,就是这个味道李善笑着点点头,迎风站在甲板上,带着寒意的冬风迎面刮来,将他的衣衫刮的呼呼作响。
河畔,一座偌大的宅院,几棵枯败的柳树边,一栋二层小楼,窗户大开,露出一张稚嫩而精致的小脸,如墨点一半的黑漆漆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河上的船只。
李善凝神看去,河风呼呼作响,吹得窗户乱飘,那女子探出身子,双手摁住窗户,视线却随着船只缓缓移动。
李善有些讶然,这是个小女孩,约莫十岁左右,距离并不算远,看得出来是个标致的美女坯子,眼神复杂难言,似喜似嗔。
“回船舱吧。”身旁的凌敬突然道“寒风凌冽,有如刮骨。”
李善随口应了声,却见突然有人探身,抢在那女孩身前,将窗户猛地扣上。
凌敬偷眼打量着若有所失的李善,心里叹了口气,他是山东本地人,早年就以才学闻名,与崔信来往颇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