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欠她很多了。
可如果,他今晚按照杨鸣新的话,去了酒店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无非就是他真的被
然后一直被威胁被胁迫,直到杨鸣新腻了烦了。
还能活着,但跟死了也没有两样。
又或者,他亲手报了仇。
杀了这个害他沦落至此的混蛋,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过是同归于尽,一纸枪决。
如果可以悄无声息地把人杀死呢
假意被威胁到了,但做好细致万全的计划,把杨鸣新弄死。
在破案之前,逃得远一点儿。
思来想去,还是最后的选择最好。
但要想出丝丝入扣的计划,让案子成为悬案,得先做谋划,至少要掌握杨鸣新更多的生活习惯之类的,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虽然要忍受不少屈辱,但只要能报复回去,结束了这一切
全都是值得的。
可无论是哪个结果,他都没有未来了。
跟时浅渡之间,也再无可能了。
要从她身边离开,不能再有什么接触,连一点期待都成了亵渎。
何纾言鼻尖一酸,眼睛被薄雾蒙住。
届时,她肯定彻底对他失望了。
她眼里也会露出厌恶,对一个从监狱里出来依然不知悔改、对以前的男学生念念不忘的、欲求不满的臭男人感到恶心反胃,再也不会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光是想想这样的场景,他就已经从心底里感到痛苦。
“老师”
时浅渡的声音打断了他思绪。
何纾言抬起头,红红的眼眶里蓄着水雾。
眼底一片凄凄的愁楚。
他好像要哭了。
尽管就那么一瞬,他恢复如常,露出了笑容。
“没事,我们走吧。”
呵,说得跟现在他与时浅渡有可能似的。
不过是碰巧得她照拂,合租一段时间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