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的为人,她敬畏生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伤人性命。
它知道奈绪一定不会赞同它现在的做法,但那又怎样,奈绪已经回到地狱,徒留它一个人在现世,它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经过她同意不成?
如果她现在就出现在它身边,它可以饶过这两人的性命,然而她没有。
为了安全起见,旅馆内并未提供刀具,雪鹰的希望落了空。
但没关系,他们不是亲手把武器带来了吗?
雪鹰费劲地打开工具箱的扣子,从里面提起一把小型一字螺丝刀。
它好歹是妖怪,即便实力弱小,也有那么一点儿力气。
它把一字螺丝刀的刀头对准戴眼镜的预备犯的动脉,准备发力。
螺丝刀轻轻抵在他的脖子上,僵住了。
雪鹰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和奈绪在一起夜巡的十几年回忆如走马灯般浮现在它眼前。
它从人类的电视中学到了太多知识,又在奈绪身边潜移默化地接受了人类的善恶观,事到临头,它竟然犹豫了。
一旦它动了手,它就再也回不到从前——无论奈绪是生是死,在现世抑或在彼世,她们将彻底站在对立面。
螺丝刀稍稍陷进那人的脖子,许久之后,又无声无息地远离。
那人在睡梦中嘟囔一声,用手指挠了挠发痒的脖子,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雪鹰把螺丝刀和工具箱恢复原样,落在门把上休息。
只要守住唯一的出口,它就不怕他们逃离它的视线范围。
它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它要复仇——它会写字,只要两人之后再做犯法的事,它就把情况和他们的落脚处写在纸条上送到警察面前报警,总归有一日能让两人落入法网——它的生命很漫长,即使和他们耗一辈子,那也不过是它生命中的短短一瞬。
它会盯着他们一辈子的。
他们将进入监狱,为他们所犯的恶行赎罪。
若他们出狱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