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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小郎君,束金冠,配玉带,眉眼之中尽显沉稳。他见几人越走越远,逐渐快辨别不清客栈的所在,心底莫名地浮现出一抹不安来。
“天色太晚,凌萱,我们还是先行回去罢。待明日天大亮了,再……”
李凌萱最是不喜旁人的管束,闻言拢着眉,躲到了殷羡之对面的小郎君背后,语气中满是抱怨。
“羡之哥哥比我大上几岁,怎么胆子还这般小。”
察觉到李凌萱的亲近,霍文镜遮掩住心底的欢喜,随声应和道:“你若是怕了,自己回去就是。凌萱这里,有我……和阿羿在,定然安然无恙。”
高羿听见自己的名字,忙连声保证。
他与霍文镜,言语之中充斥着“胆小”“怯懦”之语,好似殷羡之当真离开了,就是胆怯的懦夫。
殷羡之虽然才智颇高,但仍旧是小孩子。况且他们几人,都在富贵之地长大,凡是出行,皆有一众仆妇侍卫保护着,没见过丁点腌臜事情。殷羡之虽隐约觉得,远离客栈有些不妙,但被两位同伴一激,又暗自想到:即使走远些,或许也没有大碍罢。
殷羡之看着街道上人烟稀少,但零零散散有几个百姓在,便觉得纵然有恶徒,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地行凶犯事。
“那便走罢。”
殷羡之松开紧握的掌心,终于妥协。
李凌萱的脸上,也重新带上了笑颜。
在几人身后的小巷角落里,有黑影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目光笃定,撑直了手中拿着的麻袋,朝着殷羡之他们的身影,缓缓走近。
自从贾苒挨了几鞭子,那副躺在马车里命不久矣的模样,直吓坏了一众小姑娘,彻底绝了她们想要逃跑的心思。
纵然如此,每当孙方来送饭菜时,小姑娘们都视之为洪水猛兽,不敢近其分毫。孙方心知肚明,这些小姑娘明面上是怕他,实际上是瞧不起他,不想和他这花楼里的人沾染。仿佛这般,就能留住她们的清白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