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琳琅观摩他的神色半晌,到底没忍住问出口:“你方才……是做噩梦了吗?我见你皱着眉,身上很冷。”
“回九天仙京,打了场架。”
大概是小憩初醒的缘故,殷无渡浓密的眼睫半垂,眉宇间尚残存着几分倦怠,气质不似以往那般霸道凌寒。
“原来你小憩时,神识会回到九天之上吗?”
晏琳琅了然,又好奇他怎么总是在打架,不是抢人封号就是夺人洞府,“其实我很好奇,神主既然不在乎什么天道正统,那为何要成神呢?”
“你近来话很多。”
殷无渡抬掌覆在眼上,按了按眉心,“先出去。”
晏琳琅:“哈?”
殷无渡屈起一腿支棱着,落拓不羁道,“还不走,是打算给本座叩首问安,晨昏定省?”
晏琳琅指了指锦绣软床,笑盈盈提醒他:“这里,是我的闺房。这个,是我的床。”
殷无渡闭目道:“今日起,你的房,还有你的床,归本座了。”
“隔壁有一间客房,视野甚是宽阔……”
晏琳琅话还未说完,只见殷无渡抬手打了个响指。
吧嗒一声脆响,继而眼前一黑一暗,回过神来时她已被神明的术法撵至门外。
哐当。殿门在她眼前合拢。
这真的是那个在她彻夜不归时,甘愿提灯等到天明也毫无怨言的殷无渡吗?
晏琳琅双臂环胸,望着紧闭的门缝许久,日常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听到晏琳琅的远去,寝宫内的殷无渡缓缓睁开了眼。
他没有告诉晏琳琅,方才被天道之眼困于九天时,他的确做了个短暂的噩梦。
神明不会做梦,今日是个例外。
梦里有呼啸的风雪,昆仑群山如冰冷的巨人矗立,审视他如渺小蝼蚁。
他孤身而立,脚下有一柄断裂的黑剑,还有一道模糊不清的纤细身影……
这不是他成神后的记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些。许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