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知道他们几人掀不起风浪,知道本宫虽不如陛下,可有曹德江在旁最终也能压得住他们,你自觉万事尽在掌握之中,所以你冷眼旁观任由他们上蹿下跳,甚至暗中助力让他们与本宫相斗,只等朝中大乱殃及边关之时你再出面力挽狂澜镇压他们。”
棠宁指尖摩挲着腰间环佩,似笑非笑。
“相爷想要替世家谋将来,想趁着此次逼本宫退让。”
“只要本宫一退,朝中清流寒门好不容易占据的优势就会化为乌有,陛下远在南齐一时片刻难以插手朝中,届时想要朝堂安稳,想要边境不受朝中拖累,本宫喝陛下就定要让利给世家。”
“南齐一战结束,陛下就算回朝也是大势已去,届时有西北战事牵制,他也不能同你们大动干戈,世家不仅能借此重新得势雄踞朝堂,说不定若有万一陛下死在了战场上,你们还能扶植一个如废帝一般无能的新帝,恢复世家辉煌。”
梁广义随着皇后一句句话音落下,手心发抖时额上冷汗直流,里衫被汗浸湿贴在后脊上,就连外间挥洒进来的阳光落在身上,都驱不散那绵绵不断涌上来的寒意。
这段时间皇后举止反复,屡屡逼迫世家,他早就察觉不对心有疑虑。
直至皇后动手拿了石庆荣和石家,梁广义才隐约猜测皇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在府中犹豫了许久,再三思量之后才有了今日“请罪”一事,可他到底心里还存了几分担忧,他怕自己猜错了,皇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怕是自己思虑过甚主动授人以柄。
哪怕刚才主动说出段志儒等人的事时,他都还心存疑虑,他担心原本皇后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白白送了把柄给她,怕自己一时算错会彻底断了世家后路,可他怎么都没想到。
原来皇后什么都知道。
梁广义脸上煞白:“所以皇后娘娘早在等着老臣?”
“是。”
棠宁直白道:“郭常鸣和石家的事,以你心计不可能看不出有人在浑水摸鱼,你原以为万事尽在掌控,就算段志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