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山手上麻利几分,一把尖嘴钳硬是被他玩出花样,跟转笔似的,让人眼花缭乱,不多会修好一把雨伞。
等待的那位顾客,接过后,撑开检查,没得问题,满意地递过两毛钱。
马扎腾出来,李建昆立好自行车,坐上去,脱掉那只大嘴巴鞋。
“这好像不是正常坏的呀。”
沈学山瞅瞅后,发出疑惑,像是被利器沿着鞋面和鞋底的缝隙,割的。
李建昆打着哈哈,“害,反正坏了。”
“这是好鞋啊,两个修法,一是用强力胶黏起来,像晴天没关系,但下雨天穿的话,还是有开胶的可能。二是用线缝,缺点是仔细瞧的话,会跟另一只不太一样。小伙子您看怎么修”
专业
李建昆寻思缝应该慢一些,“缝吧。”
“三毛钱您看成不”
李建昆“”
您敢不敢收贵点
我这一百多块的鞋呢
不过肯定没有客户主动涨价的,只得应下。老丈人麻利开干。
李建昆故意搭话,“师傅,您这腿”
“不听使唤了,年轻时腰盘子挨过一粒花生米,伤了神经。”
嚯
李建昆肃然起敬,沈姑娘可从没说过,她爹有这份荣誉啊。
当然了,他也没问过,总觉得沈姑娘对这件事挺介怀,类似“你爸是怎么残疾的”这种话,属实不好说出口。
李建昆深入了解了一番,原来是62年,打阿三。
他颇为感慨道“我们的岁月静好,得多亏你们的付出和牺牲啊。”
“害,保家卫国,义不容辞。”沈学山咧嘴笑道,“咱也是为咱的家人嘛,值得”
一声“值得”,差点没让李建昆泪崩,眼神下意识落在他腿上。
谈起家人,沈学山颇有些自得,“小伙子您别看我一个修鞋的,我女儿可有出息咧,在北大念书”
我知道,还挺熟。
李建昆顺着话道“是吗我也是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