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儿我过去听听是这么回事,可有人跟我讲,职工也没人闲着不干活,人是多了,但产能也提高了呀,库里没见存货。那我想问你,多出来的产能去哪了”
周慧芳死死盯着孙光银。
后者脑门见汗,用余光瞥了眼李建昆,该死的肯定是这个高级知识份子捣的鬼
“主任,莪我可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您要不相信我,账本在那里,你随时派人查。”
“不必了”
周慧芳手一挥,“反正厂子要调整。孙光银,你给我注意点,接下来没问到你,你别插嘴。”
“主任你这么说话可没意思了,你们要来拆厂子,身为厂长,我还不能说句话行吧,你管着我,我可以不说,但总有人能说上话”
“你威胁我”
“主任,我只是对事,绝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周慧芳在街道的声望无人能及,饶是孙光银也不敢把她得罪太深,他家毕竟还在这里。
“孙光银啊孙光银,我今天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敢坏了这件事,我豁了什么都不要,也要把当年林同志那件案子翻出来查,连带的事情彻查到底”
孙光银表情阴晴不定,嘴硬道“主任,我不怕查。”
“我管你怕不怕,不信邪你试试看你要是不服气,可以想办法把我换了”
别说李建昆没见过周慧芳发火,街道办的同仁,又有谁见过这位向来和善的小老太太,发这么大火呢
周慧芳的火气源自两点
其一,她意识到当年他们可能做了件错事,听信谗言,冤枉了一个好人。
这让她感到耻辱、羞愧
其二,街道太难,需要照顾的老弱妇孺、下岗职工越来越多,亟需资金。可是她变不出啊。
此事一旦促成,和平刀具厂再无后顾之忧,甚至都不需要他们管理,两百号职工工作稳固。蜂窝煤厂不用贴补这边,能小有盈利。
重点是,人家承诺,每年会上交十万给街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