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哥,我那屋可就剩个睡觉的地方了。”
傍晚,80百货里面,几位男同志都累得不轻,大冬天的浑身臭汗。
他们刚刚把庆江坊的几十包鼓囊囊的麻布袋,全搬过来,塞进了自家两间铺子的里屋。
金彪望向说话的陈亚军,指了指房门道“你进我这屋看看,一样。”
毕竟他们本身就有囤货。
陈亚军又道“昆哥,这么多喇叭裤,得囤到啥时候才能卖啊”
李建昆倚在墙边,正在想这件事。
本来嘛,京城的喇叭裤事件,他是完全不想理会的,他清楚历史,知道最长一年半载就能解决,反正他现在又不卖。
但这批货的赚头实在太足,没忍住,给收了。情况变得有点不同了。
他现在算是身在其中,两间铺子的里屋都塞得满满当当,确实不是个事。
这让他寻思着得下场掺一脚,尽快平息这场风波。
办法也不是没有,祸从哪里起,从哪里灭掉就行。
造成喇叭裤在京城如今这副局面的,表面上是报纸上的舆论,内里则是守旧思想和個性思想之间的冲突。
要让喇叭裤成为一款正常商品,就必须帮助个性思想这边取得胜利。
未来将会由胜利者来定义。
当抵制的声音不见,时尚的浪潮就会掀起,喇叭裤可不就变成潮流单品了吗。
姑且一试吧,左右不亏个什么。
“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鲁娜还没吃饭,李建昆就不送她了,金彪和陈亚军肯定巴不得,谁能争赢就不知道。
李建昆骑着缝合怪,一溜颠回燕园,先去水房哆哆嗦嗦的,一边哼着梁静茹给的勇气,冲了个冷水澡后,亡命般奔回宿舍,钻进被窝。
这年头北大条件有限,宿舍楼内是没有热水的。
冬天想洗热水澡,只能凑着时间去大饭厅旁边的澡堂子,那边分号开放,一男,二四六女。
一张澡票子两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