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专心点啊。”
接车的老生见他有点不对头,手照样在动,眼神却一眨不眨盯着某处,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一望。
呦嗬
就说在看啥,敢情看漂亮姑娘呢
行为不轨,有失学长风范,但也能理解。
讲老实话,这姑娘他一路上也没少偷偷打量,忍不住啊,那种源自雄性本能的冲动,是个男人都懂。
李建昆这才回过神,面对对方“你可被我逮到了”的小眼神,半点不在意,嘿嘿一笑,手上越发麻利。
不多会,沈红衣来到眼前,站在车斗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微微一笑,轻声道“谢谢学长。”
声如黄鹂,笑如春风。
啧啧
李建昆回以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搭手接过她的行李。
一只绿网兜,里面装着掉漆严重的“囍”字搪瓷盆、国民铝饭盒、同样掉漆严重的搪瓷缸、铁丝暖水瓶、牡丹花被单
东西还挺齐全。
却不是件好事,通常家境贫寒的学生,才会带得这么全,避免入校后还要买新的。
望着这一堆破破烂烂,李建昆难免有些心疼。
他很想给这姑娘最好的一切,可他又清楚这姑娘的性子,别说现在不熟,就算熟了之后,都很难让她轻易接受。
她有着自己的丰富精神世界,对于物质看得很淡,当年在小船坞里,陪着自己吃馒头白菜时,她总是笑得格外好看。
自己能打动她,凭的也不是任何物质当年的他,哪有
他曾问过沈姑娘你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她说你给那艘大船画画的时候。
彼时他的工作,主要是给老船重新描漆上色,有时搭高台,有时人挂在上面,一描一画,通常就是一整天,因为上去一趟太麻烦,午饭都是吊上去吃的。
沈姑娘说,那叫传统艺术。
当时的他却不懂,权当作一個谋生糊口的活计。
“学妹,能行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