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工还坐在奥尔登离开时他坐的地方。他的膝盖几乎是保护性地围着玉米片,带爪的脚趾紧紧抓住椅子垫子的边缘。他看起来像个滴水嘴兽。
奥尔登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但他很紧张,很尴尬,他知道自己肯定看起来就是这样。
“嘿,你要吗?”他走到外星人身边时问道。他不客气地把自己的手伸向戈尔工。
他等着他说“不”。或者,更有可能是“滚出去”。
然而,戈尔工只是低头看着奥尔登流血的手。
很长很长时间。
血溅在薯片袋上,他们两个还是都没动。奥尔登的心跳开始在他耳边砰砰直跳,跳动的节奏响亮得足以和从未消失的耳鸣声相抗衡。
然后戈尔工做了一件他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他抬起头,与奥尔登的目光相遇。
奥尔登误解了一些事情。
不。不是这样。
他误解了一切。他对现实的整个认知都是微不足道的、扭曲的,而且完全错误的。
阿托南人没有在芝加哥领事馆囚禁一个生物。他们没有把一个人拴在大厅的桌子上。他们也没有束缚一个应该被称为恶魔的东西。
戈尔工是别的什么东西。比那更大的东西。某种奇妙而又可怕地接近神圣的东西。
凝视他的眼睛就像被奥尔登一生中经历过的每一个深刻时刻的精华刺穿了肚子。
他听到了母亲在子宫里的心跳声,当他把一朵雏菊放在父亲的棺材上时,感受到了木头的冰冷空虚,清晰地回忆起他第一次停下来观看的日出。
而这些只是当一切结束后会留在他记忆中的印象。在那一刻,它们和上千个其他的印象一起向他袭来,他失去了对当前现实的所有感觉。
几个小时后,当他醒来时,他正以教科书般完美的复苏姿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手用一张餐巾纸和大量透明胶带包扎着。他的猫正在离他鼻子三英寸远的地方平静地吃着一罐金枪鱼。
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