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骄阳驱散寒意,坠胀感依旧,刺痛却舒缓了。
“我也再说一遍,我生理期。”
梁朝肃手一紧,下颌线绷紧似一张弓。
连城感受他胸膛肌肉发硬发僵,心跳隔着胸骨,野蛮又激烈,一下下撞的她心跳也呼应,忐忑到极点,也心虚到极点。
果不其然。
梁朝肃翻了旧账,“你以前不是没装过。”
连城拿住他的手,推开,“你也说那是以前。从那次后,你不是提高警惕,几次识破我了。”
梁朝肃盯着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有一有二,不能再三。连城,我耐心有限,到底怀了吗?”
连城心口抑制不住的抽搐,电击似的,沿着经络麻痹全身。
“没有,我不孕不育。如果又是你妹妹怀疑我有孕,那我体检当天B超检查,她与母亲都在,一寸寸仔细看过……”
“深恒刘兰。”梁朝肃打断连城,“她目击你在环城路黑诊所产检,那天我恰恰在站台碰到过你,还有沈黎川,他的秘书也去过黑诊所。”
“为此,他还耗费大量人力功夫去掩盖这一行迹。可欲盖弥彰,抵不住我的人抽丝剥茧,依旧能查清。”
连城的手隐隐发抖,苍白面容一寸寸染上惨淡。
原来如此。
从谣言刚起时,她就想过今日。
一直来不及处理的隐雷。
终是石破天惊。
梁朝肃声音发紧,粗哑的仿佛沙子在磨,“如果你怀了——”
“我没怀。”
连城坚决否认,“我不可能怀你的孩子,我有多难孕,南方北方最顶尖的妇科专家,十余位共同确诊,你不信我,总得相信医生。”
梁朝肃不再出声。
对峙良久,他偏头看窗外。
连城一口气尚未松懈,余光扫见窗外连绵的树木,不知不觉变成高楼大厦。
车速也降下来。
连城陡然警觉,“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