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心凉。
献祭自己——自杀;
献祭别人——死刑;
以上无论哪一种,冯睦都觉得危险系数太高了,别到时候任务没完成,自己就先把自己给玩嗝屁了。
冯睦愿意继承游戏,负担罪孽,那是先继承,再负担。
激活任务则是先负担,再继承。
前者是先拿好处再看情况承担风险,后者是先承担风险再看情况拿好处?!!
尼玛,这顺序一颠倒,性质可就截然不同啦。
冯睦深呼吸几口气,烦躁地把视网膜上的游戏界面最小化了。
他拉开窗帘,透过窄仄的贴窗户往外看,密密麻麻的排烟管道排出的灰雾,和污染的空气混成一种油腻的颜色。
“就像是一座腐烂的垃圾场,无数花花绿绿的蛆虫在里面生长繁殖,我是其中一只营养不良的!”他想。
顺带一提,下城的夜幕严格意义上讲不叫夜幕,因为,照亮天空的不是太阳,而是上城的屁股。
下城人更习惯称呼黑天为——熄灯了!
…….
一觉醒来,冯睦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
他没怎么睡着,一闭眼,梦里都是游戏画面。
随便扒拉两口饭,急匆匆出门而去。
等他出门离开,冯矩才从卧室走出来。
王秀丽将儿子心事重重的模样看在眼里,有点担忧的说:“儿子没睡好,你昨天不该那么说话,伤他自尊了。”
冯矩啃了口馒头,满不在乎道:“我昨天哪句话不是实话,他根骨差,没出息,不是事实?你别看这崽子嘴上不反驳,实际心里一直都憋着火呢。”
王秀丽诧异:“你知道还刺激他?”
冯矩冷哼一声:“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把他心里的那股火给灭了。”
冯矩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对儿子,更像是对那些被他惩治的囚犯,透着股冷酷:“有才能的人憋口气儿叫心气儿,没才能的人憋口气儿只会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