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外污泥里,她猛地惊醒了。
杏目睁圆,入眼便是一片灰黄的木屋顶。很多年没再做过这样的梦了,还未来得及平心情,身侧均匀的呼吸声入耳,她想没想轻身翻起向那人脖颈掐去。
在泛着金属寒气的指尖与女孩的皮肤相距之差毫厘之际,她及时收了手。气流波动掀起桑喜鬓角几根细软的发丝,她依旧趴在床边睡得很沉。
是猎人家那个女孩?
“嗯?你醒了呀。”
桑喜本还有些迷糊,一见她面若白纸,眉头紧皱,瞌睡立马醒了个彻底,慌忙朝屋外喊道:
“祖母,阿爹,小丫头醒了!”
应声走进两人,女孩父亲和一老妪。老妪腿微跛,却三两步就走到床边,轻轻触摸她的额头。
此刻也顾不上对陌生人触碰的抗拒,她将血咽回肚里,由着老人对她细细检查,直到那只沧桑皲裂的手要搭上她的手腕。
她缩着手,摇了摇头。
老人抿嘴一笑,也不勉强,说道:
“这丫头眼里有神,瞧着没啥大问题,就是身子太虚。”
男人闻言松了面色,憨笑起来,“没事便好,昨日太过惊险,丫头年幼,儿子生怕将她吓出了神。”
“阿爹祖母放心,我能照顾好丫头,一定将她养得白白胖胖。”女孩说着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眼里冒着星星。
阿娘早逝,两个弟弟调皮,尽管不满十一,她却早已习惯了照顾一家老小的生活。面对从天而降的妹妹,自然勾起了她的责任心。
所以她昏睡了一天一夜?
等等,昨日?!
昨日那些狼,还有她晕过去之前见到的那神妙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丫头?”
见她有些呆滞,女孩轻晃她的身体问道:
“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说完就要将她抱起,月长霁自然不愿,可脚尖刚着地她便一个腿软坐在了地上。
桑喜笑着将她扶起,牵起她的小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