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窗外水潭逐渐隆起的一层一层雾气,天空之中依稀有淅淅沥沥的小雨零落飘散。
透过那羊脂玉茶杯升腾起的热气,韩退之看见,澹台淮月静静地抚摸着白猫的毛发,白猫趴在他的腿上,耷拉着耳朵,昏昏欲睡。韩退之细细打量着她,发现这个号称江湖女子剑仙的仙子,其实到真没有多少仙气飘飘,像那些江湖门派女侠,或是家中是豪门的泼辣女子那样高高在上,反而是约有些江南女子身上的温婉气质。
像是感到了韩退之的目光,澹台淮月抬起眉眼,与韩退之对视:“其实当年,谢老头还提点过我一些剑法,这样说,我还算是你的半个师姐了。”
韩退之微微点了点头:“师父提到过,他说你是他见到过几乎当今天下习剑天赋最好的女子。
澹台淮月微微笑了笑,低头给茶杯续茶:“当年的谢老头,是天下用剑之人心中的高山,几乎无人不想一睹他的剑仙风姿,能被指点一两剑,已经是梦寐以求了。”
韩退之捧起茶杯嘬了嘬,眼眸中约有一些遗憾或是伤感:“老头子当年的神仙之姿,可惜我没有见识到,刚入剑冢没多久,就犹记得,师父一身血水浸透了衣衫,两鬓的白发飘扬,带着我逃出剑州,与当年爹从战场回来一模一样。”
澹台淮月看着一脸忧伤的少年,眼神复杂,沉默不语。
“当年,师父不在剑冢,老剑主谢玄带着我们年轻弟子与妇孺退至剑山之上,宗内青壮已经是死伤大半,老剑主腹背受敌,一人独占数名古徽境高手的围杀,看着破碎的剑冢,那时想起了故国同样的惨烈情景,我无法想象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家,都经历了这样家破人亡,至亲当着自己的面,一个个死去。韩退之神色黯然,用手扶在桌子上抵着额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澹台淮月欲言又止,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只是当年,她二十岁,父亲离世后,看着自己宗门在大哥澹台平珪的带领下,视人命如草芥,看到不顺眼的小帮派就随意血腥镇压,她再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