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片空白,两天一夜了她没有一点睡意,在等,等着父亲突然出现在面前。
村子里的人在碾子家门前,零散的或站着,或蹲着,你一言他一语的在商量着冯长水的后事:
“那怕是一只鞋子也要举行个葬礼把他安葬了,毕竟是个人。”
“以后也能给玉妹留下个念想,不管他以前有多可恶。”
“哎——,人啊,还是多做善事的好。”
“年纪轻轻就这样没了,以前不张牙舞爪的那会出这事?”
“说那干啥?人各有各的性子,都到这时候了,还揭人家的短处?”碾子听不下去,歪着头极其不满意的说:“谁会不犯点错。”
“那玉妹以后咋办?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娃。”
“先把长水的后事安置了,再说吧。”
村东头老木匠张叔从自家的棚上哐哐咚咚翻下来四块厚实的木板,扛到?上,憋住气一言不发,拿起刨子哧溜——,哧溜——,刨出一朵朵木花,瞄眼,打墨,锛,刨……。
直到天黑,一个人把一口上好的棺材做好了,中午饭也没顾得上吃上一口,他心中有气,更贴切的说有恨,当年自家闺女张娟为冯长水殉情,他咽不下这口气。
那把锛他磨了再磨,始终放在床头,总是惦记着寻找机会把冯长水给活劈了。直到冯长水外出打工,张木匠扮成出去找木匠活的当,四处寻找过,也算这小子命大,直到冯长水落魄的样子,带着玉妹回到村子里,张木匠的心也渐渐柔软下来。
“报应,真是报应,活该,要是和俺家娟娟婚配,去哪里会过成这种寒酸样子,”张木匠越想越生气:“呸——,老天长眼。”
想起娟娟曾经和冯长水相处那些日子,看着一对欢快幸福的一对恋人,张木匠就露出喜悦的微笑,不去计较太多,毕竟是自家娟娟真心喜爱的人,人都没了,搭上几块木板又能值多少钱,就是委屈了玉妹,太可怜了。
张木匠坐在?上的石凳上,想着想着就感到无比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