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月衣不解带,昼夜侍于床畔,焚香吁天,希望让自己代替母亲生病。不久,俞夫人病愈。
海瑞也是这样至诚至孝的人,一直引以为未得一见的憾然知己。
所以,在见到沈袠时,海瑞有种没来由的亲近。
“回海知县,那正是家父。”沈袠恭谨答道。
真没想过,父亲的遗泽,竟能如此源远流长。
连有着“海刚峰”“海笔架”这般的人物,都能对他爱屋及乌。
“知道了你,淳安的事,新安江的事,我就更有信心了。”海瑞露出几分笑。
沈袠有点承受不住父亲的遗泽了,在谢完海瑞的亲近后,又道:“淳安、新安江的事,浙江锦衣卫必然全力以赴,但世事艰难,请海知县容许我为您引荐一人。”
“谁?”
“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胡宗宪的幕僚,徐渭徐先生。”沈袠道。
虽然胡宗宪下了诏狱,但不知为何,罢官去职的旨意始终没有降到浙江,沈袠只能以原先的身份称呼。
海瑞皱起了眉头,“是那个在严嵩生辰之时,写下了一篇《代贺严阁老生日启》,言‘施泽久而国脉延,积德深而天心悦。三朝耆旧,一代伟人,屹矣山凝,癯然鹤立……’通篇是胡诌的谄媚肉麻之语的那个徐渭?”
在沈袠说完引荐后,徐渭就走了过来,静静地听完海瑞的话,而后一阵大笑,“海知县说的不错,那是我。”
常言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跟在胡宗宪身边为幕僚,为了帮胡宗宪在那些严家门人中出风头,他是出过大力气的。
时过境迁,当初谄媚逢迎想尽办法讨好严嵩,如今却要想尽办法置严嵩于死地,以换部堂大人一命。
“海知县,我身份特殊,不能常跟随在您的左右,就让徐先生来吧,请您相信,徐先生没有与浙江官员同流合污,更没有与朝堂上的人同流合污。”沈袠拍着胸脯保证。
经过锦衣卫甄别的人,海瑞是愿意相信的,想了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