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你去给你二叔送饭的时候,你二叔不是让你带回来二斤猪肉,中午弄了吃吗?”
“早上的事,现在就忘,睡糊涂了?”
闻言,赵卫红一时哑然,心说这哪是一上午的事啊!
“你慢慢吃,妈去给你爹送饭,顺路再把你二叔那份送了。”
说着,骊萍便从柜子中拿出四个满是锈迹与凹陷的铝饭盒,开始装菜和馍馍。
看着母亲忙碌的动作,赵卫红微微有些失神,半晌后忽然心念一动,鬼使神差的开口道。
“妈,家里就别留菜了,都装上。”
“我去给二叔送饭,直接就在他那吃了。”
面对赵卫红普普通通的要求,骊萍却显得非常犹豫。
足足好半天,骊萍才彷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出去走走也好...”
话音刚落,赵卫红便麻溜的从他手中接过饭盒,还做了个鬼脸,这才欢快的朝外跑去。
“妈,我和二叔聊聊天,晚点回来啊。”
“知道啦!”
目送着儿子的身影,在村间小路上渐行渐远。
骊萍站在窗前,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
刚一出门,赵卫红便嗅到了空气中土腥味混着牲畜粪便味的奇特味道。
这是独属于农村的味道。
并不刺鼻,闻习惯了甚至有些上头。
正是饭点,一间间低矮逼仄的土房,砖房的烟囱上,冒着袅袅炊烟,为这股味道又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走在路上,赵卫红这才明白,为什么骊萍对于他要出门的请求,表现的有些抵触。
他就好像是什么保护动物,到处都有不加任何掩饰的窥伺目光,指指点点。
要是在今天之前,赵卫红可能还会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到了羞辱。
可现在嘛...
随便瞧!随便指!
有能耐你把我指死!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