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拢嘴巴,完成了一次夸张的吞咽。
梅拥雪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像是有人在她胃上狠狠打了一拳。
姜横云……就这样被吃了?
这条蛇,它吃了姜横云,还如此轻松地摆出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吞天飞蟒却不再留意梅拥雪。
就像姜横云之前科普过的,它是个节制的猎食者,品尝过一道肉食就足以令它尽兴。巨蟒扭了扭身子,原地打了个转,转身就要滑走。
梅拥雪僵直着身体,目送着这位凶蛮的刽子手从容离场。
求生的理智告诉她,就像现在这样,站着不要动。
吞天飞蟒很快就会离开,她已经掌握了发出风刃的技巧,有了探索环境的倚仗,可以独立脱队存在,寻找新的活路。
但是,但是啊。
要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离开吗,从姜横云临死前指给她的那条小道?
情绪仿佛被冰冻,灵魂也好似抽离在半空,此刻她的头脑极度冷静,胸口却同时蒸腾起极度的愤怒。身处于如此奇异的状态之下,梅拥雪在心底发出一声对自己的轻嘲。
我准是疯了。
不疯的话,她又怎么会准备做、将要做、正在做——
“给我留下!”
无需更多的思考,梅拥雪发出一声断喝。
像是往干草垛上抛下一枚烟头、向煤气管道里吹入一颗火星,在油田里丢下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柴。梅拥雪胸口那股无名之火冲霄而起,沿着经脉流经丹田,眨眼间就烧透了她的五脏六腑、贯穿了她的四肢百骸。
听见猎物的叫嚣,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吞天飞蟒,有些迟缓地调转脖子。
同一时间,当那无形的怒焰直冲天灵泥丸宫之时,梅拥雪开始感到头痛。
那是人类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宛如同时打开四五十把电锯,从上下左右不同方向在脑子里嗡嗡运转。
太痛了,让人想大叫,想在地上打滚,想用额头重重地朝旁边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