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而南方,正是刚才那群“老子日”们离开的方向。
一般来讲,只要不发生意外,没有什么能打破梅拥雪定好的计划。
除非……
除非一声轻轻的、幽幽的、带着一丝淡淡凉意的呼唤,仿佛催命般在梅拥雪的背后响起。
这声音听起来颇为意外,仿佛惊讶于此时此地,竟然能看见这个状态的梅拥雪似的。
“……又见面了,道友?”
梅拥雪猛地刹住脚步。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突然出现,而且似乎还认识原主。
莫非正是凶手本人吗?!
霎时之间,幽暗阴冷的危机感,宛如根根芒刺,轻扎着梅拥雪的后颈。
在擂鼓声般的心跳里,梅拥雪的身体仿佛自带肌肉记忆,促使她把手伸进袖子里,无声地握住一柄袖中银锥,同时骤然转身——
只见三步之外,一个温文尔雅的青衫书生垂袖而立。
男人容貌清隽淡雅,神清骨秀,俊雅的眉眼间带着一丝江南雨巷般婉约的水气,宛如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人物。一袭青袍幽逸淡远,让人联想到拂过深谷的一缕清风。
他像是沐风舞雩中青衫卿相、江湖细雨里的公子书生。
相见的一刹那,男人凝视着梅拥雪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奇怪神色,又冰消雪融般转眼消逝。
青衫书生看了看梅拥雪画着蘸血锦鲤的额头,爽朗亲切地微笑起来。
“碧血不及锦鲤色,却把颅门做龙门。道友还真是……好意趣、好雅兴啊。”
梅拥雪停顿两秒,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别看青袍客话说的文雅,但翻译一下内容,不就是“脑子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你竟然用来养鱼”吗?
好好一个美男子,怎么一见面就开嘲讽的!
梅拥雪眼角一跳:“一般般,不比阁下这身打扮,绿得清新脱俗、浑然天成了。”
既然对方用玩笑开场,梅拥雪就同样以玩笑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