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啥难的地方,就跟我们说一说。”卫婆子同赵蒙他娘道,“大家都是邻里乡亲的,你们孤儿寡母,能帮肯定帮。”
赵蒙他娘眼里盈着泪光,点了点头。
……
晚上,堂屋还停着赵友财的尸身,帮忙的村人们都已经各回各家。
发丧定在了明日。
赵蒙他娘跪在尸身前,在火盆里烧了几个她叠的元宝。
最后,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包油纸都有些发黄发旧的四角药包来。
这包耗子药,她揣在身上有两年了。
那是有一次,她被赵友财打的实在没了法子,去县里头买的。
后来,小小的阿蒙哭着找娘,她没能狠心吃下这包耗子药,一直将它藏在了身上。
再后来……
赵蒙他娘眼神长久的看着那具穿着杏黄色寿衣的尸身。
再后来,她发现,她完全可以换个思路。
为什么要死的人是她?
去死的……明明可以是这个带给她跟阿蒙无尽痛苦的罪魁祸首啊。
她本以为,雪崩把赵友财给埋了,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但当她看到从雪里挖出来的赵友财身体竟然越来越好时,她终于颤颤巍巍的打开了这包随身携带了两年多的耗子药,送了这个男人最后一程。
赵蒙他娘在赵友财的灵前想了很多。
最后,她把那包耗子药,丢进了烧纸钱的火盆里。
她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火光一瞬间跃得有些高,火舌因着舔舐这包耗子药,微微发蓝。
火光中,赵蒙他娘对着那具穿着寿衣的尸身微微而笑:“你生前从没有保佑过我跟阿蒙,不过,你死了,想来我跟阿蒙的日子总不会更差,也算是你在保佑我们了。”
……
等赵家那边发完了丧,卫婆子倒是想起先前双莲差点害得杏杏烫伤这事来。
她冷着脸,想把双莲叫到屋子里来好好聊聊。
然而,这次又像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