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茂笑道:“听上去这姓喻的人家也是有趣。明明为了蝇头小利要跟布庄掌柜撕扯好久,但她却连给丫鬟做衣裳的布匹也一并买着,甚至跟自家的料子也差不多。这到底是爱财,还是不爱财呢?”
柳老太爷“唔”了一声,对此并不发表评论,只是同那人道:“再跟着看看。”
那人拱拳应是,从马车里离开。
再说卫婆子,跟布庄掌柜撕扯出一个满意的价码后,这才“大发慈悲”的点了头,从布兜里拿出一锭银子来付了银钱。
布庄掌柜是又想笑又想哭的,感叹连连:“老姐姐啊,挣你点钱,可真不容易。”
“瞎说,我还不知道你?”卫婆子笑道,“这钱也没少让你赚,就别装哭样了——一会儿包好了你们直接送我家里去。”
布庄掌柜赶忙应了。
先前喻三豹倒卖布匹时,跟这布庄掌柜没少打交道。卫婆子看过账本,对这布匹进价卖价心里都清楚。
也就是现在,喻家商肆店面不算大,放布匹倒是放得开,但赚的利润没有放别的那些小玩意赚得多,喻三豹思量之下,倒是不咋在店里卖那些布匹了,偶尔顺带捎一些布匹回来,都便宜了这布庄掌柜。
卫婆子买完了布,心里舒坦不少,又打算带杏杏去趟书肆。
杏杏这些时日勤往县城跑,天天拉着哥哥们教她认字,这功夫是一点也没白费,学会了好些个字。
杏杏先前把自己写的一页大字给卫婆子看,倒不曾想把卫婆子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卫婆子自己认不得几个字,也就是喻三豹专门教过她账本上常用的那几个字,她才堪堪认得,但也是会认不会写。
眼下见孙女不过四岁,竟已是能认得这么一大页的字了,哪里能不激动?
卫婆子甚至觉得,若是女子能考学,她的乖杏杏到时候肯定能给她考个状元回来!
是以,今儿卫婆子带着杏杏买完布,她便又想着再带着杏杏去书肆挑些杏杏喜欢的小人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