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少人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反正事态发展到今日,全无挽回余地,用不了多久,鲁莽的年轻人们就会自行去执行新计划而忘掉他们这些不中用的老家伙。
当学生们围在礼堂外围,高喊着各色口号时,身披白大褂的岛田真司站在礼堂的阳台上,向这些热血沸腾的年轻人投以冷漠的视线。他一直站在这里,直到下方的人群开始变得稀疏、失去兴趣的学生们各自散去,才准备返回礼堂中劝那些胆小怕事的同僚们离开。于学生们而言,他是个学者;于其他学者来说,他却是个外人。在他的同胞那里,他则是一个被流放的背叛者。
“他们和我有点像。”埃贡·舒勒穿着一件灰色制服,右臂上绑着象征他兴亚会成员的袖标,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岛田真司身旁,“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那一年,我刚刚12岁;战争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是一辈子不用担心生计的教授了。”
“我们的成功都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之上。”岛田真司完全不像是听懂了舒勒的话,也不像是要和舒勒交流人生往事,“看看他们吧,不管他们在这些学校里学到了多少知识,其中总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在余生之中将这些知识完全抛弃……真是莫大的浪费。”
“实验中会有实验样品的损耗,会有操作失误带来的错误数据,那么学校让学生掌握大量【一辈子都用不上的知识】也是很正常的。”舒勒也不着边际地对答如流,“把人生视为一种为了获得特定的结论而进行的宏大实验,实验之中必然出现各种各样难以预料的事故……和意外。”
“那么设计和操作实验的,又是谁呢?”岛田真司这时才缓缓地转过头来,心平气和地望着舒勒。以一般人的审美来说,岛田真司是一位气宇轩昂的英俊青年男性,同时还兼具天才学者和肌肉壮汉的特性——但他那充满了怪力乱神的思维却足以让他的所有优点黯然失色。
岛田真司不信仰任何神明,他是一个真正【没有信仰】的科学狂人,把全部的人生追求寄托在让人类实现下一步进化上。相比之下,虽然埃